略過導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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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sasha k

按:本譯寫系列早前刊登Chris Dixon一篇<西雅圖之後尋找希望>,該文在英美等地廣受注意,特別受社運積極分子歡迎。譯文在inmedia登出,也有讀者相對活躍的反應。Chris Dixon自述為無政府主義者,也參加發起Direct Action Network,然而他寫的<西雅圖之後尋找希望>一文,在另一些無政府主義者眼中,卻是一篇偏離無政府主義原則,過分向社運積極主義的主流實踐傳統靠攏之作。本文作者sasha k猛烈批評和反駁<西雅圖之後尋找希望>一文,並緩引系列二<社運收皮>作者Andrew X的觀點,以回應Chris Dixon。其實<社運收皮>一文,亦引發了另一圈的討論,本文亦可管窺其中一些回應觀點。

甚麼是有價值的反思?西雅圖之後,有如打翻了五味架,思想激盪,百家爭鳴,篇篇都是拳拳到肉,而非僅自我祝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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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ivism’ and ‘Anarcho-Purism’

“西雅圖之後” (一個在千百篇文章重複著的名詞) ,有很多關於如何去 “建設一個運動” 的談論。在 “重新思考基進的社運積極主義及建設一個運動” 那篇文章,Chris Dixon 發表了對有關問題的看法。看過他的文章,人們不禁要問,社運積極主義的甚麼被重新思考過,而要建設起來的運動,又是怎麼樣的一種運動。其實,在Dixon那篇廣受褒揚的文章中,真正重新反思過的東西甚少,對社運積極主義的批判角度也全然欠奉。Dixon將他討論的焦點集中在希望,一種他稱之為 “批判性” 的希望。但不幸的是,他文章之中的希望,大部份都是自我祝賀,並無甚麼批判性的反思。

文章包含兩個 ‘批評’:一、對Dixon來說,這場在西雅圖,而不是在第三世界發展出來的運動,在很大程度上只是一場白人的運動。二、對運動中的矛盾所作的任何反省,Dixon都抱批判態度,並扣上 “清教派” 無政府主義的帽子。Dixon將這兩項批評連在一起,從而割斷了任何關於手法、戰略、目標及最重要的組織者/社運積極分子角色的任何討論。

在歐洲,特別在英國,社運積極分子在社會扮演的角色,引起了很多討論。但在美國激進分子圈子中那種一向反智的本性,令得這種討論從沒有展開。(雖然在美國開展這種爭論的時機已經成熟)。這種反理論的取向,令Dixon可以用一種非常抽象的方式說話。最明顯的例子,是他如何運用 “社會轉變/變革” 這些術語。在他的文章中,社會變革可以意味任何的東西;它可以是任何目標、往任何方向的變化,只要它有進步意義:某些事物更多或更好便成了。不過,這種抽象性並非偶然的錯失,而是內在於他的論點中的邏輯,內在於他那種社運積極分子的心態。我們的目標愈是抽象,就有愈多的人加入我們的進軍行列:那正是一種[迷醉]於數字的心態。那簡直是無政府主義的克林頓化——克林頓令民主党變得那麼溫和及走中間路線,很多共和党人都大力拍掌,加入其中,Dixon對無政府主義所做的,也是一樣。

我們需要去問的是,Dixon要建設的,究竟是那門子的運動?他那麼熱切地去建設的,其實只是一種社運積極分子的運動,那種只屬於社會變革專家的運動,那些讓他們站在他們要去組織的社群之外和之上的運動。而大致上來說,這種運動是將一大堆單議題團體集合起來的運動。如果在美國,有任何東西是富啟發性的話,那就是更多的人開始發現自己是站在資本主義整個體制的對立面。但是,如果我們只是把一大堆單議題運動搞在一塊,我們根本不會有一個反資本主義的運動,而只是一個由社運積極分子指導,充滿內在矛盾的改良主義運動。一個屬於被剝奪被排斥的群眾的運動,一個反對資本主義和國家政權的運動,不可以用把一大堆單議題團體混在一起的方法去建立,而只會從我們當前的社會狀況,和對一個不同的世界的渴望生長出來。

不過,要建立一個由社運積極分子所領導的運動的話,那無論有多大的內在矛盾,其實用任何手法或目標都並不打緊。Dixon羅列了一系列要求和目標,但認真地從總體上批判資本主義和國家政權的訴求卻一一欠奉。它們只是包括, “反對任何反動的選舉制度”、 “要求對警權有更真正的公眾監察”、 “擺裝置藝術” 、 “塗鴉”…….一如Dixon所言, “我們都按我們的環境和目標,而運用多種不同的工具、對策、戰略及訴求”。當你的目標仍是非常含糊的時候,任何工具、對策、戰略和訴求其實都沒有所謂。事實上,它們可以被看成 “互相補足” 的。而當我們仍是抽象和缺乏反省能力時,它們的確是可以 ‘被看成’ 是這樣,但實際上卻矛盾重重。但對於社運積極分子來說,大團結的場面(spectacle of unity)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我們的手法和戰略真的是建基於我們的環境 [即我們陷身其中的資本主義社會關係] 和目標之上,我們就特別應該去批判,那些和我們的目標相反的工具、手法和戰略。因為它們會帶我們走上錯誤的方向,複製我們正正要從社會上除去的成分。對無政府主義者來說,我們要的是去打倒資本主義和國家政權,而不是某些含糊的社會變革觀念。可是,對Dixon來說,他的 ‘批判性希望’ 中的 “批判性” ,卻針對著我們的思考,說那是太理論性和具反省性。他滿懷批判態度地,看待[我們]作出的那些必要的[概念]區分,這些區分質疑那些抽象地看社會變革的想法,從而逼使人們去作出艱難的決定。但當Dixon說要建立對資本主義更有理論水平的了解是十分重要的時候,他仍然把這工作視為與組織工作有別的另一項計劃。理論和實踐分屬兩個不同的世界,儼然可以要一個而不要另一個。

Dixon透過把所謂白人特權、以及所謂清教派無政府主義的指控,割斷了關於手法、戰略、以及,最重要的,關於我們當前需要的目標的那種反思性和理論性的討論。如果你不同意他的話,你就很可能是一個 ‘白人中產男性’,更有可能是惡形惡相的清教派無政府主義者——這樣的話,你根本無容申辯。那些 “清教派的無政府主義者” 也被批評為 “自詡體現了激進標準”的人。用 “自詡” 這個詞是意味深長的。在社運積極分子的世界,人們需要去聲稱站在某些真正的、民主的位置,以求取得一個 “社運積極分子”、 “組織者”、或 “理論家” 之類的角色。問題於是變成 “究竟你代表誰?” 因為你不能僅僅代表你自己。但是,我們其實並不需要專家,專職的 “理論家”,我們所要的是對社會變革的了解,具有反省能力和理論分析能力,不是把社會變革變成某些含含糊糊的概念,而是某種緊緊地扣連到我們追求一種不同的生活方式的渴望中。不幸地,Dixon為了加強自己的論點,卻不斷訴諸這些專家:他所引用的每一個人要不是甚麼 “資深社運積極分子”、 “老鍊的組織者”,就是,要命的, “理論家”:只有一位他傳召的專家證人是無政府主義者,但他仍把他指認為一名專家——就像這是一篇學術論文一般—-他是一位 “無政府主義作家”。

但甚麼人是無政府主義的清教徒呢?甚麼是無政府主義的清教派呢?這個名詞今日四處被人拋弄,特別是在社運積極分子的圈子。所以,我們應該把這個問題思考得更清楚。一種無政府的清教思想經常是一種和行為倫理(ethic)相對立的道德規範(morality)。道德規範是諸如 “你不可” 的戒命,而不是一種在[每個]當下境況提出的疑問。那是一組盲目先定的標準,用以規範人們的行為。無政府主義清教思想就是一種道德規範,使無政府主義和某些手法區別開來,或者和某些團體區別開來,以保持純粹性。不過,Dixon用 “清教徒式的無政府主義者” 一詞,意味著無政府主義不應被當成是一種道德規範——-這點我是毫無異議的——但他不僅如此,而是主張無政府主義不應作為一種行為倫理。事實上,按Dixon的邏輯,人們不能不得出無政府主義根本毫無意義的結論。

無政府主義的行為倫理是對個人創造力、慾望和力量的首肯,是首肯人們能夠無需 [依從] 自外強加到另一些人頭上的決定,亦能走在一起,決定自己命運的能力。作為一種行為倫理,它既是一種生活的方式,也是一種和他人連繫的方式。我們如何可以走在一起,而一種不會約制、規限和壓抑每個人的慾望、創造力和活躍能力?這項行為倫理的問題是無政府主義的核心。這也是Dixon所要抹掉的問題,一如他要從無政府主義抹掉一切內容一樣。作為一種行為倫理,無政府主義者認識到我們無從脫離社會生活。無政府主義的行為倫理,總是在被剝奪者和被排斥者的運動中產生,而它也只會在這種運動之中才會保持活力。一個人要把這種行為倫理活出來,意味著要和強加的社會秩序、層級制度、及任何的統治制度產生衝突。要活出這種行為倫理並非一件容易的事,我們不可以把它變成像喝茶灌水一般的事,無論無政府主義如何給淘空了實質內容,人們也不會很快地跑來歸附其下。

明白了這點之後,更應指出的是,把任何意圖想改好現存制度的人稱為改良主義者,只是一個簡單的語言學。有很多想終結資本和國家政權的統治的人,也不自覺地運用一些只會改良現存制度的方法。因此,要清晰明白我們行動的後果是很重要的。理論和批判的作用就在這裏。這不可以變成一種互相祝賀,讓大家高高興興的遊戲。而作為無政府主義者,我們能夠和他們為著中期的目標而合作,也永遠清醒知道,如何按我們的終極的目標,給這些中期目標打分,但重要的底線仍然是存在的。然而,如果我們只有一些關於社會變革的抽象觀念,這些底線就會日益含糊。在一般意義上來說,去爭取 “真正的控制警權” 可以是一個求取社會變革的一小步。但歸根到柢,這只是後退的一步,因為這只會強化了警權,以及任何強加決定的合法性。這其實是明白不過的事,除非你的目標根本就只是要一支優良警隊,或甚麼 “對我們的生活有更民主的控制”——今日這個名詞被社運積極分子重複又重複,但卻是又一個往往沒頭沒腦地抽象不堪的名詞。 “對我們生活的民主控制” 可以是一個很動聽的口號,但它是如此的含含混混,很多華盛頓的政客都可以據為己用。

再者,與那些會限制我們的活動、我們行動的力量的人合作,是一種不會合作良好的組合。但很奇怪地,社運積極分子往往就正是那些想約束他人行動的人——你只要看看華盛頓示威中Direct Action Network的角色你就會明白,因為他們相信,他們可以為其他人的參與訂下規限。這便是一個擺在無政府主義者面對的行為倫理的問題。甚麼時候和其他人結合在一起可以增加我們行動的能力,邁向我們的目標?甚麼時候不會?這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絕非一個可以漠視或取消的問題。但這決不是說,這是唯一的行動方式,只有行動卻沒有任何思想,往往有反作用。

或者,要考究所謂白人特權的問題,就應先把眼光放在社運積極分子/組織者作為一個社會變革專家的角色本身。或者,問題並非像Dixon的文章所說的,社運積極分子組織了錯誤的人,又或者為錯誤的事件而組織,而是,把人組織起來本身就是一種錯誤的方法,去爭取一個真正不同的世界。然而,自從六一八示威之後,一場環繞 ‘社運積極主義’ 的討論已經展開。[…….]

<社運收皮> 一文,Andrew X批評社運積極主義是一種脫離社會的專門角色,導致其實踐方式有嚴重局限。因此,作者說我們應該放棄社運積極主義。 “和資本主義的鬥爭不單止要求我們有一種量的改變 (更多行動、更多社運積極分子) ,而是一種質的變化 (我們要發掘更多有效的操作方式) 。”這正是Dixon的根本問題:他全然旨望更多的人參與,更多的人加入組織工作及被組織起來,但不去反省,如何開始可以令我們邁向性質上不同的實踐。Dixon的觀點強化及讚揚社運積極分子站在群眾——那些人人都知道的真實的人們——-之外及之上的專家角色。Dixon的話是說,[縱然如此],我們可以幹得更好。一如Andrew X所言,“社運積極分子” 是一種專業人仕或投身於社會改革的專家——然而,我們愈是依隨這種角色和對我們自己的想法,我們就愈阻礙著我們期望的東西實現。一場真正的革命,應包含著[每個人]從所有事先預想好的角色中掙脫出來,以及打破所有的專業隔閡的綱領,亦即是要使[每個人]都重新作為自己生活的主宰。重新掌握我們自己的命運,乃是一種革命的行動。它會創造新的自我、新的交往形式,和新的社群生活方式。”他說,要打破這種社運積極分子的角色是不容易的事,特別是在抵抗資本主義鬥爭的低潮時期,但我們必須 “……..不斷地嘗試推向我們的局限和約制的界線。

在Kellstadt那篇<反社運積極主義的必要性和不可能性>,作者一如其標題,既支持也批評Andrew X的觀點。他既看到社運積極主義的局限,他也說不能簡單的就去放棄社運積極主義。這篇文章最有用的地方,是注意到當一個社運積極分子的主觀選擇成分和社會的客觀條件,這些條件限制著我們簡單就放棄社運積極主義的能力: “我想一種高度的左右為難(ambivalence),和有沒有能力在看來難以疏解的矛盾張力中存活,正是構想一種 ‘反社運’ 和 ‘反政治’ 的核心問題。簡而言之,我認為我們一定要同時面對 ‘放棄社運’ 的必要性和不可能性。” Kellstadt對Andrew X的批評是他過份強調主觀因素 (我們好像真的就可以 ‘放棄社運’) :社會分工產生了各種社會群體和專業(警察、牧師、社運積極分子),導致了各種集體人際動力,那是不可以由個體行動來否認或者掉棄的,但Andrew X只是在這個層面上處理這個問題。……..社運積極分子的 ‘角色’ 並不單是 ‘自己強加自己身上’ 的,它也是社會所強加的。資本主義社會製造社運積極分子的方式,和製造其他專家的方式,例如社運積極分子的近親 – 知識分子 – 的方式,其實是差不多的。因此,當Kellstadt說我們需要在主觀和客觀的張力中求存之時,他的批判往往明顯的靠近了客觀主義的立場。當然, “角色自殺” 不會令 ‘社運積極分子’ 這個社會位置消失,但[要知道],永遠都會有可能缺口,發展不同類型的自我組織方式。我們或者無法消滅角色,但我們也不是不能自拔的。而如果我們要擺脫資本主義的話,我們就要用不同的方法去鬥爭,而不是讚許社運積極分子的角色。

顯然, “放棄社運” 本身並不是一種革命;它不會令我們受歷史環境所決定的社會角色消失,也不會容讓我們 “真正掌握我們自己”。不過,努力去爭取用性質不同的方式去組織起自己,可以為推翻資本主義和國家政權開放更多可能性,因為在這種開放的可能性中間,希望並非建基於啦啦隊式的吹捧,而是對我們的組織和實踐方式有更批判和富反省性的認識。

[反思西雅圖後的社運譯寫系列四]

<Activism and Anarcho-Purism>

<在西雅圖之後尋找希望>

<社運收皮>

<名單更長,行動更勁>

<The Necessity and Impossibility of Anti-Activism>

http://hermes.hrc.ntu.edu.tw/csa/journal/26/journal_book_27.htm

責任編輯:陳惠敏,東海社會系©版權所有

《帝國》(Empire) 作者:麥可‧哈德(Michael Hardt)及安東尼奧‧納格利(Antonio Negri)
中文版:2002年七月初版,共503頁,商周出版。譯者:韋本、李尚遠
英文版:2001年八月初版,共504頁,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帝國」一書出版後,引起西方知識界一陣熱烈的討論,各界褒貶不一,溢美之詞姑且不論(事實上這也是少數,除了讚美本書帶動的討論,可能一振低迷多時的左派學圈;或者稱讚其有創意、開啟了爭論之外,幾乎沒有贊同其觀點者),嚴肅當真的鞭策與批判發言多來自學院左派。無論如何,本書所造成的話題性是無庸置疑的。尤有衝擊者是在於一位每晚要向監獄報到晚點名喊「有!」的老左派行動知識份子,竟然可以戲耍起後現代各種詞彙(在左派看來格外蒼白、無力且刺眼的詞彙),迎接「帝國」的來臨(取代現今進步知識學圈的頭號敵人:「全球化」)。

本書的中文版在去年年中問世,原書序言中請來幾位看來不太搭軋的社會賢達與知識份子書寫序言:一位經濟學者(中華經濟研究院研究員吳惠林)、一位知名的語彙文字專家(作家南方朔)、一位政治哲學家(中央研究院中山社會科學研究所助研究員陳宜中)、一位財經官僚(前行政院長蕭萬長),以及搭配一篇台灣資深學院左派(清華大學亞太/文化研究室陳光興教授)的導讀。雖然出版社善意地在每篇序言左上角,都打上〈專文推薦〉的字眼,但仔細嚼讀,各家除了肯定其所引發的爭論與刺激動腦,或者對於左派知識圈可能有的反思契機之外,其實壓根是一點兒也不欣賞、不推薦的。

無論是陳宜中直言批評Antonio Negri是患了「極左派幼稚病」,或是南方朔所說的「左右不分」、「精神鴉片」、「形左實右無政府主義」、「拼貼」。說穿了,要說的就是Antonio Negri的虛無主義作祟,而這種虛無主義的根源,往往是和後現代劃上等號的,Antonio Negri的過於樂觀、欠缺方案、行動準則與實踐能力、戲耍犬儒的態度,不正是後現代理論家的天真臉孔?南方朔甚言,「它夾纏、做作、不精準,文學和哲學理論家談他們不夠資格談論的國際政治經濟學問題,論點自然皆大可懷疑。在後結構和後現代的此刻,文論家的狂恣日盛,無論甚麼問題都敢參一腳,本書已成了反映這種知識驕狂的最佳例證。」(頁17)南方朔的話說來直接,卻也暴露出對於文化研究的一般懷疑。究竟誰才夠格談政治、經濟?沒有表格、數據、百分比,就沒有「證據」說話?即使這些證據與數字是可疑的?

後現代理論家Zi?ek曾稱呼本書是「我們當代的共產黨宣言」,愛爾蘭無政府主義者Andrew Flood在一個「無政府主義觀點」的網站(http://struggle.ws/ )上所寫的書評「帝國有沒有穿衣服?」(Is the Emperor Wearing Clothes?),也說這是一本宗教式忠誠的馬克思主義者容易看懂,無政府主義者看來卻是是個門檻障礙極高的書籍。同時,他也認為這是左派傳統底下的產物,即便本書能夠提供反全球化的反思,然而對於非政府組織現正進行的各項工作卻是不夠熟悉的(例如:在書中對「西雅圖抗議(Seattle Protests)」隻字未提)。

在左派眼中是個叛徒,在無政府主義者眼中又是個傳統左派的知識份子,Antonio Negri的話題性絕對充足。問題是,我們究竟能否判讀其中奧妙,又能否提出屬於我們自己的政略。

值此當下,美國不顧聯合國與法國、德國當局、及各地和本國境內的反戰聲浪,孤注一擲地在英國首相布萊爾的一路相伴之下,踽踽走向伊拉克。即便過程中自己人轟自己人、誤炸醫院、民宅、記者所居之旅館等烏龍事件頻傳,海珊的消失與一幕幕在電視螢幕前不斷放送的傾圮行宮、搶奪一空又即將在歐美古物市場亮相的博物館古文物,加上斷臂、血跡、戰俘、還有那遍尋不著的生化武器,台灣原封不動轉介CNN、BBC、TV-5、半島電視台的強力放送、加上迷彩裝、模型飛機飛彈充斥TV螢幕,美國作為一個「帝國」,以作者所稱的「新的主權形式」更為細微精緻地實施帝國權力的同時,又血淋淋地展演屍體、武器、美國大兵,我們又看見了甚麼?

基於以上種種興趣及原因,文化研究月報在本期的「書評」單元中,規劃了《帝國》專題,邀請了清華大學外文系陳光興教授、東海大學社會系王振寰教授、東海大學社會系博士班柯朝欽先生,提供他們對於本書的閱讀及評論,希望作為初步的拋磚引玉,並歡迎進一步的論述與爭議。更期待的是,您能提供您的論述角度或不吐不快。

工會運動中的無政府主義﹐一種小資產階級的機會主義派別。亦稱工團主義或工會主義﹐因其最早的組織名稱法國工團聯合會(後改稱總工會)而得名。無政府主義產生於19世紀。由於馬克思﹐K.和恩格斯﹐F.等人堅持不懈的鬥爭﹐到19世紀後半葉無政府主義已受到沉重打擊。20世紀初﹐無政府主義改頭換面在工會運動中復活。法國是無政府工團主義的策源地。主要代表人是G.索列爾﹑H.拉加德爾等。1906年法國總工會制訂的《亞眠憲章》﹐最典型地表達了無政府工團主義的理論原則﹐主張由工會代替政黨﹔只要經濟鬥爭﹐把經濟總罷工視為最高鬥爭形式﹐反對無產階級革命﹔認為把資本家的生產資料轉歸工會掌握是一切工人運動的最終目的。由工會組織和領導生產﹐建立各種生產團體的自願聯盟以代替國家﹐反對無產階級專政的國家經濟制度和政府制度。除法國外﹐無政府工團主義還曾廣泛流傳於西班牙﹑義大利﹑瑞士﹑美國和拉丁美洲等地。列寧﹐..在反對第二國際修正主義鬥爭中﹐同時注意揭露批判無政府工團主義的本質和危險性﹐指出無政府工團主義是來自左面的修正主義﹐是機會主義的同胞兄弟。第一次世界大戰中﹐無政府工團主義與機會主義都投入本國資產階級政府的懷抱﹐成為社會沙文主義者。戰後無政府工團主義影響愈益縮小。十月革命後﹐在俄共(布)黨內出現過無政府工團主義的反黨派別-工人反對派。他們否認黨的領導作用和無產階級專政在經濟建設中的意義﹐把工會同黨和蘇維埃國家對立起來﹐認為工人階級的最高組織不是黨而是工會﹐提出把全部國民經濟的管理權交給全俄生產者代表大會。俄共(布)第10次代表大會斥責了這種傾向。

無政府主義(Anarchism)是認為一切罪惡都來自政府,人類的自由必需徹底摧毀政府組織及一切權力結構。並視自有財產是社會罪惡的關鍵。以互相合作,分享勞動成果,尚有以恐怖暴力來反抗征服者、摧毀權力者的主張。
台北與彰化的無產青年以推行戲劇運動,藉演話劇來深入群眾,期以達成傳播無政府主義及社會革命運動。
於是在一九二五年台北無產青年的張乞食(張維賢)、范薪傳、陳明棟等設立「台灣藝術研究會」,重新組織「星光演劇研究會」,在永樂座、新舞台及宜蘭演出「終身大事」提倡自由戀愛;「黑籍怨魂」揭露吸食阿片之害;「母女皆拙」勸莫虛榮。如此透過演劇來打破舊習及改良風俗。
張乞食(張維賢)在一九三○年二月由日返台,即介入剛成立的「台灣勞動互助社」,又重新推行戲劇運動,在同年六月十五日假大稻埕蓬萊閣舉行「民烽演劇研究會」的成立大會,在台北市日新町研究會場每晚開辦研究會。
彰化無產青年陳崁、周天啟、謝塗、楊松茂、林朝輝等,一九二五年一月成立「鼎新社」于彰化街,初次在員林戲院開演八幕話劇「良心的戀愛」,此劇贏得民眾所歡迎。後改為「彰化新劇社」,繼續巡訪台北、新竹、苑裡、宜蘭、彰化、員林、台中、北港、大林等地,以宣揚改良風俗、打破迷信、諷刺資本主義勞資對立等為演題。
此外尚有「台灣藝術研究會」、「宜蘭民烽劇團」、「旭瀝社」等以演劇及放電影方式,在啟發民眾的意識上掀起了不少作用。

提綱:
(1)無政府主義在產生以來的35-40年中(從巴枯寧和1866年國際代表大會算起是這樣。從施蒂納算起,那還要早很多年)除了講一些反對剝削的空話以外,再沒有提供任何東西
這類空話已經流行了2000多年。(α)不懂得剝削的根源;(β)不懂得社會在向社會主義發展;(γ)不懂得階級鬥爭是實現社會主義的創造力量。

(2)對於剝削的根源的瞭解。私有制是商品經濟的基礎。生產資料公有制。無政府主義對此一竅不通。

無政府主義是改頭換面的資產階級個人主義。個人主義是無政府主義整個世界觀的基礎。

維護小私有制和小農經濟。

無所謂多數。

否認政權有統一的和組織的力量。

(3)不懂得社會的發展——大生產的作用——從資本主義向社會主義的發展。

(無政府主義是絕望的產物。它是失常的知識份子或遊民的心理狀態,而不是無產者的心理狀態。)

(4)不懂得無產階級的階級鬥爭。

荒謬地否認資產階級社會的政治。

不懂得組織和教育工人的作用。

把片面的、割斷了聯繫的手段當作萬應靈丹。

(5)在歐洲的現代史中,曾經在羅馬語國家盛行一時的無政府主義,提供了什麼東西呢?

——沒有任何學理、任何革命學說和理論。

——分散工人運動。

——在革命運動的實驗中徹底失敗(1871年的蒲魯東主義,1873年的巴枯寧主義)。

——在否定政治的幌子下使工人階級服從資產階級的政治。

http://cpc.people.com.cn/BIG5/64162/64167/4518824.html

中國共產黨成立前后馬克思主義和反馬克思主義的一次重要論爭。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后,無政府主義思潮在中國廣泛流傳。到"五四"時期,全國出版宣傳無政府主義的書刊,據不完全統計有70余種,許多無政府主義的團體、組織涌現出來。1919年2月,無政府主義者黃凌霜在《進化》月刊上發表《評〈新潮雜志〉所謂今日世界之新潮》一文,把馬克思主義歪曲成所謂"集體主義"加以攻擊。1920年春,幾個無政府主義者在《奮斗》雜志上連續發表題為《我們反對布爾扎維克》和《為什麼反對布爾扎維克》的文章,向馬克思主義公開挑戰。這個時期,正是上海、北京等地的共產主義者著手籌建中國共產黨的時候,鑒於無政府主義的猖狂進攻,對組黨工作危害極大,即開展了對無政府主義的批判。陳獨秀等黨的創始人發表了一系列文章,闡明了:一、不能抽象地反對一切強權,反對一切國家。他們指出:"強權所以可惡,是因為有人拿他來擁護強者無道者,壓迫弱者與正義。若是倒轉過來,拿他來救護弱者與正義、排除強者與無道,就不見得可惡了。"(陳獨秀《談政治》,載《新青年》第8卷第1號)。二、在一個團體、一個社會內,人人都要絕對自由,那是辦不到的,也是不可能的。勞動團體的權力不集中,各團體自由自治,這不僅不能打倒資產階級,而且會被資產階級所利用,分化瓦解,各個擊破,使勞工運動遭到破壞。北京共產黨小組成立以后,混入小組內的無政府主義者黃凌霜、袁明熊、張伯根等人極力反對馬克思主義無產階級專政的理論與建立全國統一的組織。李大釗等共產主義者與他們進行了堅決的斗爭,並迫使他們退出了北京共產黨小組。這次論戰持續了一年之久,經過深入的討論,許多先進的知識分子劃清了馬克思主義和無政府主義的界限,走上了馬克思主義的道路。

http://www.taiwanus.net/history/4/51.htm

列寧(Lenin)所領導的俄國共產主義在一九一七年十一月革命成功。列寧並不以此為滿足。進一步在一九一九年又創設了「第三共產國際」(the Third Communist International)於莫斯科,將共產主義向世界輸出,尤其是處於殖民地與半殖民地的國家與地區。以自己成功的例子,加上組織、訓練與金錢等的實質支援大力的介入,一時之間世界上的社會主義革命思潮洶湧澎湃。台灣是日本的殖民地,台灣留學生也如同世界各地被殖民者的心理,受到並接受共產主義的革命思想。因而逐漸轉向於以階級鬥爭的革命手段來解放被殖民的故鄉-台灣。
日本政府當然知悉這種無政府主義(anarchism)或共產主義(communism),並認為是一種「危險思想」,所以被日本政府當局所嚴令禁止。日本人既然如此對待自已的同胞,當然被殖民統治的台灣人及朝鮮人所受的摧殘也就更為殘酷。但其草創時期間就有這樣一批不怕死的台灣知識份子,為實現自己所懷有的社會主義的崇高理想去努力奮鬥終身不渝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生命,例如:
范本梁 嘉義東門町人號鐵牛,一九一五年到日本留學,東京上智大學學生,一九二○年在思想上深受日本著名的無政府主義者大杉榮的影響。一九二二年八月往北京,進北京大學哲學科,加入無政府主義者梅景九等的「北京安社」,一九二四年創立了「新台灣安社」,向僑居中國的台灣留學生宣傳無政府主義。一九二六年三月,范本梁返台擬在島內推行其暴力革命,范本梁認為「一個炸彈勝過十萬本宣傳書」的人物並身體力行。

許乃昌 彰化人,一九二二年進上海大學社會系,一九二四年八月由中國共產黨書記陳獨秀保送往莫斯科進「孫逸仙大學」(中山大學),一九二五年六月由莫斯科經上海到日本東京,進入日本大學,研究馬克斯主義,一九二六年一月組成「台灣新文化學會」,背後有「東京帝大新人會」(日共的外圍細胞組織)支持。一九二七年三月二十八日設置「社會科學研究部」。

謝廉清 彰化人,一九二四年進北京朝陽大學,與許乃昌同時往莫斯科,進入「東方勞動者共產主義大學」,翌年回北京,在上海與彭華英合作,組織了「赤星社」,出版赤星刊物來傳播共產主義思想,後返台灣工作。

謝文達 台中人,台中一中第一屆畢業,進入日本千葉縣的「伊藤飛行學校」,以優異成績完成學業,是台灣第一位飛機駕駛員,一九二○年八月參加日本民間競技飛行,榮獲三等獎賞,九月榮歸故里,並在台舉行三次飛行,台灣人深以為榮,並募集了二萬五千餘圓訂購新機,命名為「台北號」贈予英雄。一九二二年謝文達參加東京、大阪往復郵件飛行競賽,獲得三千圓獎金。一九二三年到東京擔任「台灣民報」編輯,二月為表示支援「台灣議會期成運動」,他就駕機在東京上空散發傳單。事後恐遭日本政府報復,潛逃至中國,在北京時加入「北京台灣青年會」成為積極份子,傾向共產主義,與島內的蔣渭水取得連絡,後來在廣東與無政府主義者、張深切等組織「廣東台灣革命青年團」。歷任河南國民軍航空隊隊長、南昌機場長、廣州航空學校教官等。後參加征討李宗仁戰役,飛機失事,重傷,醫二年後始癒。

連溫卿 台北人,一八九五 ~ 一九五七年,本名連嘴,響應世界人工語Esperanto運動,希望世界語能超越民族信仰,促使人類和平。 在一九一九年與蘇璧輝創立「台灣世界語學會」,提出台灣文化、語言及政治權利等主張。連溫卿常言:「有民族問題,必然有語文問題。」因為,外來統治者欲滅你其方法滅你的語文。連溫卿是大力提倡保護台灣語文的人。在台灣時就認識台北一女的山口小靜,當他在一九二四年前往東京時,由山口小靜的介紹而住宿於山川均之家,因受其共產主義思想的薰陶,後來成為堅強的日本勞農派共產主義者(主張立即實行共產主義革命的「一次革命論」),其後,返台參加「無產青年」,為台灣文化協會的重要份子。一九二七年社會主義派的連溫卿來領導文化協會,該年就舉辦了二百七十一場的講演會。同年又成立「台北機械工會」,成為台灣勞動組合的濫觴。一九一九二九年十一月退出文化協會,也退出政治圈。

陳來旺 新竹梧棲人,一九二六年就讀台中師範時被迫退學,乃轉入東京成城高等學校尋常科,接觸到馬克思主義,而成為堅定的共產主義者,一九二八年二月與由莫斯科歸來的林木順及謝雪紅(謝氏阿女 台灣第一位女革命家 1901-1970)一同前往上海,共同創立了「台灣共產黨」,同年八月重返東京,並擔任「日本共產黨台灣民族支部東京特別支部」的負責人。一九二九年日警在東京發現了三名台灣共產黨員即陳來旺、林兌、林添進。陳來旺被判刑六年。

林木順 南投草屯人,一九○四年生,十歲入學,後考入台北師範學校,與李友邦同學。一九二四年參加文化協會反日活動後,與李友邦等數位進步的同學襲擊台北新起街警察派出所,而遭退學。同年夏天與謝雪紅到上海。 一九二七年末,畢業於莫斯科「孫逸仙大學」(中山大學),蘇俄對來蘇的留學生其目的是要訓練成為左翼革命運動者,更重要的是要在其母國建立一個共產組織。林木順與謝雪紅創立「台灣共產黨」,並為第一任的中央常任委員會書記長。林木順將「台灣民族」、「台灣革命」、「台灣獨立」(參閱p154)三大主張提出交與台共,後此這三大主張成為台共的領導綱領、口號。林木順強調台灣革命的主力軍,是農民與工人階級。一九三○年四月至一九三一年四月被中國憲警囚禁,出獄後才知台共的內訌。一九三三年後就再沒有林木順的消息,在蘇新的自傳中陳述「林木順在瑞金方面的戰鬥中犧牲。」,其後在香港出版一本以一九四七年二二八事件的書籍,名為「台灣二月革命」作者是林木順,據傳是楊克煌、謝雪紅所寫的。

謝雪紅 一九○一 ~ 一九七○ 本名謝氏阿女,又名謝飛英,彰化人,家貧,幼時因母亡賣身以葬,後成為為張樹敏之妾,張樹敏攜往日本及中國經商,她在十九歲時(一九一九年) 第一次到中國之行,置身中國最動盪的時代,革命情懷大受激勵。當時了解到革命就必定要流血,要革命就會有人犧牲,並看到灑在雪上的戰士鮮血,於是就更名為謝雪紅。一九二五年上海發生五卅慘案,謝女參加當時上海的婦女運動,她的出身決定她無產階級革命的信仰,在上海、杭州以女性投入反帝國主義、反封建主義,十分積極參加各項街頭活動,如「五四」反帝愛國運動大會、「五七」、「五九」國恥紀念、「五卅」、孫中山的追悼紀念會、反日罷工…等,又在活動隊伍中經常是站在隊伍的最前端,因為大家認為女性較不會受到槍擊。又在公共的集會上提出婦女也得參加革命,支援男人的運動,才容易成功的主張。在二○年代這是十分前衛的,在萬綠叢中一點紅,特別博得眾人的激賞。
一九二五年八月加入中共共產青年團,進入了中共創辦的上海大學社會科,十一月下旬謝雪紅、林木順二人被選派到蘇聯學習,從上海經日本門司到海參威,再乘二十一天的西伯利亞火車到達莫斯科。謝雪紅入「東方勞動者共產主義大學」,林木順入「孫逸仙大學」。首先進入中國班就讀,後因第三國際認為台灣人雖屬大漢民族,但在文化、生活等已有顯著不同,又在日本的殖民下,又將來的任務是回台灣建立共產黨,而轉入「日本人班」,但日本人班的同學大都是出身現代產業工人或產業工人的子弟。謝雪紅被誤認為從殖民地來的資產階級,又看不起殖民地人民。後有宋慶齡來蘇訪問,日本人班同學不參加歡迎會,引起謝雪紅與其他日本人的爭論,為此全體日人班三十多人二天的爭議,結論是「先進國家的無產階級應當幫助落後國家被壓迫人民和被壓迫民族的革命; 革命成功的國家之無產階級更應該幫助正在革命鬥爭中的人民,這正是東方大學的主要任務。帝國主義國家的無產階級必須幫助殖民地人民的民族解放鬥爭;反之殖民地人民必須支援帝國義國家的無產階級之社會主義革命,這樣世界革命才能獲得勝利。」此後新來的日本人必須先學習這結論。 又謝雪紅的表現十分傑出,在日本留學生中被尊為是一位「現代男兒」(Morden Boy)。 在這段時間謝雪紅認識到日本共產黨的重要人物,如片山潛、德田球一、渡邊政之輔等。又認識學習到台灣社會必須走向革命的道路,無產階級的農民、工人是革命的主要力量,必須聯合台灣社會各階級如民族資本家、小資產階級、地主、知識份子等力量的聯合陣線。在民族問題上是強調「台灣獨立」,因民族的解放優先於階級的解放,為了求民族解放,謝雪紅堅持採取聯合陣線。所以後來謝雪紅返台將台灣文化協會及台灣農民組合置於台共之下,即是聯合陣線的實現。
一九二七年四月蔣介石在上海開始清黨,大量屠殺中共黨員及起義工人,消息傳來,在孫逸仙大學的蔣經國即發表聲明要和蔣介石斷絕父子關係。
一九二七年末畢業後,與林木順一同在上海創立「台灣共產黨」。
謝雪紅這段到莫斯科東方大學期間,無疑是促使她的思想飛躍的時期。在台灣時,她只知道自己的痛苦;到日本後,她瞭解台灣的痛苦; 到上海後,她進一步瞭解中國的痛苦;直到進入莫斯科後,她更深入瞭解全世界的痛苦。有這樣的世界觀,她才能夠掌握台灣解放運動的發展重心。經這場洗禮,一位女性的台灣革命者終告誕生。
一九二八年謝雪紅成功地將台共引進台灣農民組合,其內有三席中常委簡吉、趙港、陳德興及十五位中央委員。謝雪紅為台共的島內黨中央,實際領導台共作業。 一九二九年又成功地入侵台灣文化協會,建立了台共在新文協的領導地位。 一九四七年二二八事件三月三日設立「台中地區治安委員會作戰本部」以謝雪紅擔任總指揮。組成武裝「二七部隊」與國民黨軍隊正面武力對抗,顯現其非凡的氣魄,不讓鬚眉,足為女性爭自由的典範。
謝雪紅是位覺醒的巾幗英雄她曾說:「意識到自已的奴隸地位而與之鬥爭的是革命家;不意識到自已的奴隸地位而過著默默無言、渾渾噩噩的生活是十足的奴隸;津津樂道地讚賞美妙的奴隸生活,並對主人感激不盡的是奴才,是無恥之徒。」 當台共遭到大逮捕時,在法庭上敢於對日本法官辯論的,正是謝雪紅。二二八時件期間,當台灣士紳與國民黨在議會裏談判時,敢於選擇採取武裝路線的,也是謝雪紅。在三次中共的政治整肅清算中,許多男性的台盟盟員都唯唯諾諾、奴顏婢膝,真正敢於抗辯的又是謝雪紅。